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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些年乘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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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4 12:36: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难忘那些年乘车的经历
小时候乘车其实很少,也很少有外出乘车的理由,因为那时的乡下出的最远的门就是走个亲戚赶个场,亲戚最远的在侯田,离我老家迎光近十发泡设备温度控制机公里,赶场去得最远的是高坪,离我老家大约八公里左右,一般走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几乎从来没有坐过车,偶尔有顺风的拖拉机带一趟就是很大的快乐了,尽管那时的拖拉机突突的冒着黑烟,熏得人很难受。至于坐班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虽说那时坐班车根本不贵,好像坐到高坪也就两毛钱,但那两毛钱够我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或是几个刚出笼的肉包,亦或是几根甜甜的棒棒糖。那时,听隔壁的叔叔以及堂哥从外地经商回来,讲述他们一路乘坐汽车火车以及爬拖拉机的经历,我是一脸的羡慕。他们讲得眉飞色舞,我听得滋滋有味。
印象中在小学的时候是出过一次远门的,大约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不小心被邻居家的狗咬了一口,当时不在意,因为那时乡下喂狗的多,所以被狗咬的也多,以往被狗咬过之后一般是狗主人给抹点药,然后再嚼点冷饭敷在伤口上就行了。可是第二天我正在上课的时候我老爸突然跑了过来,说那家人的狗死了,可能是疯狗,必须要去医院看看。那时狂犬疫苗还没有出来,医院几乎无药可救,一般被疯狗咬了的人必死无疑。我老爸喊我的时候带着哭腔,不但惊动了班主任老师,也惊动了隔壁的几个老师。这时有一个老师说别急,这事去医院可能也没用,她儿子去年也被疯狗咬了,是邵阳的一个老医生用中医的方法治疗好的。于是就拿笔给父亲写了一个地名,叫我们去找他治疗。于是就有了我第一次乘坐班车的经历。
去邵阳的那天正好天晴,车上有点挤,我和父亲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没有座位,于是父亲便找了一根扁担横在两个座位中间坐下,而我是无法安心坐下的,一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景色,那从车窗外滑过的村庄以及公路两旁的农舍、水田以及青山让我兴奋。我不停的问父亲到哪了,而父亲看起来虽有点心急,却仍然一一笑着回答我那有点可笑的问题。这时,车窗外突然刮起一股灰尘,车里面的乘客纷纷起身,关起玻璃。而我透过玻璃看到,原来是一辆车在超车,车后面扬起一条很长的灰尘巨龙,一直到那车消失不见,灰尘仍久久不散。当客车到达新田铺时,突然缓慢了下来,只见前面排满了车,都在缓慢缓慢的向前移动。公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人扎堆的站在一起,耳边满是小贩的吆喝,原来是赶场。原本狭小的公路显得更狭小了,司机使劲的鸣叫喇叭,然而无济于事,客车依然冷水机只能缓慢的行走。这样堵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到达邵阳时,已经是是十一点多了,从早上七点出发到邵阳,五十公里的路,竟然走了四个多小时。
尽管到邵阳时有点辛苦,却并不能减少我的兴致。我好奇的打量着这新鲜的世界。那时的邵阳,楼房并不高,街道也有点破烂,然而比起我家乡,却已经强过千万倍了。我一下车就抓住父亲不停的问这问那,父亲却把我带向了一个餐馆。他说好不容易来一趟邵阳,首先要带我去大吃一顿。一盘家常豆腐,一盘青椒炒肉,还有一个青菜汤,然后父亲又叫了一碗酒,就这样有模有样的吃起来。吃饱了喝足了我还有点恋恋不舍,彷佛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好的一次。吃完了当然又要上路,这次坐的是公交,好像是十一路吧,具体去哪儿记不清了,只记得车上很挤,人挨人,几乎连一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每到一个站,上的人下的人都是一阵好抢。好在票价真的便宜,才一毛钱。那次我和父亲两个人往返邵阳,包括来去车费、,吃饭以及看医生,总共也才用了十块钱,这还是因为从邵阳回来时汽车东站不肯给我卖半票,父亲无奈只好买了一个一块四毛的全票的缘故。为这,父亲回家说了那售票员好一阵子。好在我被疯狗咬的事是虚惊一场,那老医生看了后说那不是疯狗,可能是那狗吃了老鼠药药死了,但我父亲还是不太放心,硬是从老医生那里抓了半个月的药,那药滋味太苦,我吃了几次就吃不下了,却在父亲的要求下只得一直慢慢的把那些药喝完,害我后来看见中药就害怕。
后来再坐班车就是我去新邵参加中考以及后来去新邵一中上高中的事了。中考因为是包车,不说也罢。就说说高中那段的事儿吧。记得那时从迎光开往新邵的班车共有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因为我院子里还有一个在新邵一中读书的师兄,所以开学的时候我父亲要我跟他一起去。早上七点开往新邵的车,结果半夜一点多师兄就来叫我了,还好在家里早就有了准备,于是匆匆收拾好了行李。由于那时候上一中要自己带米,行李比较重,而到新邵下车之后还要坐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于是没办法,父亲只好又在师兄的强烈要求下亲自送我到一中去报到。从我老家到迎光汽车站起码也有七八里路要走,于是,我,父亲,还有师兄三人便打着手电筒一起上路。到汽车站时刚好将近凌晨二点,以为还早呢,走到车前,却发现车子里面已是全部坐满了人,几乎全是去报到的学生以及送学生的家长,我几个同学也在里面,他们家比我家更远。我和师兄把行李都放在车顶之后,我看车里面已经没有了座位,便想到外面先站着,可是师兄和父亲坚持要我到车子里面去,说等一下还有很多人要过来,再等一下只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里面虽然没有座位,但还可以在车后面垫几张纸随便坐。果然,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拔人,到三点多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是挤得满满的了,而且车外面还占满了人。这时有人忍不住了,开始拼命的喊司机和服务员,催着开车。司机起床看了下,这么多人,后面还在陆陆续续的来,确实也吓了一跳。于是司机说今天看来只好提前发车了,听说要开车了,站在外面的人开始慌乱起来,有的喊还有人没有来呢,要等等,要的却已经开始拼命往车里面挤,车门口一下挤得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有的人便开始爬窗,更有几个人却在爬车顶。司机看见有人爬车顶,便在下面拼命的喊要他们下来,可是就是没有人肯下下来。这下僵持起来了,车顶上人不下来,司机不肯开车,可是司机开车了,车顶上的人就只有留在站里了,因为这时车里面不单座位上坐满了,过道里挤满了,就连座位靠背都坐满了人,实在没地方了。看他们几个不肯下来,司机也没办法,车再不开不行了,等下只怕还会来更多人。这时不知服务员从哪里找来一根绳索,司机便拿着绳索走上了车顶,先把各种包全部堆在车顶四周,把中间留一个几人的空地,便叫那几个人全都躺下,在他们的上头用绳索捆扎了几个圈,要他们在车上不能起身,双手抓紧绳索。汽车便开始在夜幕中缓缓开动了。这时应该是凌晨四点上下,因为车顶上也有人,司机开不远总要停下来张望一下,并交代几句。好在晚上车少,一路虽然很慢,但不堵车,大约在六点的时候,车已经到邵阳了,又过了半个小时,车终于到了新邵,这时天已经大亮。要下车了,当我想尝试着站起来时,却发现双腿已经酸了。
后来再坐车时便开始慢慢积累经验,就是绝对不赶客流高峰期,别人回家我不回,别人不回家我一个人回。我同学中有个姓谭的,家在巨口铺,离新邵一中大约三十六七公里,他干脆就不坐车了,每次都看见他一个人走路回家(也买过单车,但没几天就被盗了。那时新邵一中没围墙,总是有外边人进来偷东西)。再怎么想躲避客流高峰期,但也有几次是注定躲不过的,特别是春节放寒假的时候,那时候还没什么春运的说法吧,车站里倒也加了一班车,但回家的学生实在太多了,远远不够,只好又挤。更不幸的是,有一次偏偏还下起了雪,如果再下连车也没有了,这下想等也不行了,只好拼命的往家赶,当车到龙溪铺的时候雪已经七八寸厚,从龙溪铺到迎光可说是山路十八弯,弯多,坡险,曾有一辆客车在那里翻车,据说死了不少人,平时往下开都要十二分小心,下雪就更加了。司机到了龙溪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往下开了。而那时民营车辆还没搞起来,下雪天装煤或是其他货物的车稀少,如是只好走路。好在那次回家的人多,虽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有人甚至甩了一个鼻青脸肿,却总算走完了那二十多里雪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里。
在我高中毕业那年,终于民营车辆开始运行了,从龙溪铺开往迎光的是那种盖了篷布的小四轮,从龙溪铺开往邵阳的是那种十几座的小中巴,当然还有高坪开往邵阳的车从迎光经过,不过到迎光的时候已经几乎没有座位了,坐车的时候偶尔还是有点挤,却不用像我第一次报到那样半夜赶车了。只不过车费却慢慢的贵了起来,一年之内,从新邵到迎光的车费从一块六涨到了四块,后来是五块,六块,到我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八块了,一下子翻了几个翻,特别是一到春节,那都是十几二十几块了。
车慢慢的多了起来,却也慢慢地乱了起来。先是各车之间暗斗,互相抢客,甚至为了几个客斗个头破血流。再就是各线路开始明争。邵阳开往高坪的如果在龙溪铺或是新田铺停车拉客,肯定被龙溪铺或的司机一顿暴打,各种势力开始抬头,乘客便夹在中间,成了被宰割的鱼肉。有几次,我明明在龙溪铺想坐邵阳到高坪的车,因为这趟车我可以选择离我家最近的地方下车,这样可以少走很多路,可是偏偏当我要上邵阳的车时,却被挡在了龙溪铺的车里。更可恨的是,以为龙溪铺的车会马上走,结果那司机却说客没坐满,又跑去了公路旁的店子里,悠闲地玩起字牌来,最后等到人坐满再催司机开车时,已经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可恨的一次,是下午五点多了,已经在龙溪铺的车上等了半个小时,最后一段邵阳的车终于开了过来,我想上去,却被龙溪铺的司机拉住不准上,说他的车马上要开了,结果害我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时已经天黑了,结果那个无良福州仓库货架司机又说长春塑料托盘现在已经是夜班,夜班需要加双倍的钱!当然,坐邵阳的车也好不了多少,那车上扒手骗子太多,特别是春节之前,远方打工经商的人回来过春节的时候,那是据说还有在车上明火打劫的。
以上基本上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些乘车经历。任何无序状态达到极致的时候,就会慢慢走向规范。随着市场的运营的规范和政府管理的进步,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因为运营客车线路的增多以及大规模的公路建设,现在乘车是越来越方便了,压铸用模温机也不会再出现那些强拉客以及各线路相互掐架的现象。但在中国,春运仍然是许多乘客的梦魇,而无论中国的公路建设怎么进步,高速公路里程再多,在中国,堵车似乎永远是一种必然。
作者: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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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乘車其實很少,也很少有外出乘車的理由,因為那時的鄉下出的最遠的門就是走個親戚趕個場,親戚最遠的在侯田,離我老傢迎光近十公裡,趕場去得最遠的是高坪,離我老傢大約八公愛,原來一直都在裡左右,一般走路一個多小時就到瞭,幾乎從眾生來沒有坐過車,偶爾有順風的拖拉機帶一趟就是很大的快樂瞭,盡管那時的拖拉機突突的冒著黑寫篇文章紀念我們的一周年煙,熏得人很難受。至於坐班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雖說那時坐班車根本不貴,好像坐到高坪也就兩毛錢,但那兩毛錢夠我吃上一碗熱乎乎的餃子,或是幾個剛出籠的肉包,亦或是幾根甜甜的棒棒糖。那時,聽隔壁的叔叔以及堂哥從外地經商回來,講述他們一路乘坐汽車火車以及爬拖拉機的經歷,我是一臉的羨慕。他們講得眉飛色舞,我聽得滋滋有味。
印象中在小學的時候是出過一次遠門的,大約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不小心被鄰居傢的狗咬瞭一口,當時不在意,因為那時鄉下喂狗的多,所以被狗咬的也多,以往被狗咬過之後一般是狗主人給抹點藥,然後再嚼點冷飯敷在傷口上就行瞭。可是第二天我正在上課的時候我老爸突然跑瞭過來,說那傢人的狗死瞭,可能是瘋狗,必須要去醫院看看。那時狂犬疫苗還沒有出來,醫院幾乎無藥可救,一般被瘋狗咬瞭的人必死無疑。我老爸喊我的時候帶著哭腔,不但驚動瞭班主任老師,也驚動瞭隔壁的幾個老師。這時有一個老師說別急,這事去醫院可能也沒用,她兒子去年也被瘋狗咬瞭,是邵陽的一個老醫生用中醫的方法治療好的。於是就拿筆給父親寫瞭一個地名,叫我們去找他治療。於是就有瞭我第一次乘坐班車的經歷。
去邵陽的那天正好天晴,車上有點擠,我和父親上車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座位,於是父親便找瞭一根扁擔橫在兩個座位中間坐下,而我是無法安心坐下的,一路好奇的看著周圍的景色,那從車窗外滑過的村莊以及公路兩旁的農舍、水田以及青山讓我興奮。我不停的問父親到哪瞭,而父親看起來雖有點心急,卻仍然一一笑著回答我那有點可笑的問題。這時,車窗外突然刮起一股灰塵,車裡面的乘客紛紛起身,關起玻璃。而我透過玻璃看到,原來是一輛車在超車,車後面揚起一條很長的灰塵巨龍,一直到那車消失不見,灰塵仍久久不散。當客車到達新田鋪時,突然緩慢瞭下來,隻見前面排滿瞭車,都在緩慢緩慢的向前移動。公路兩邊擺滿瞭各種各樣的攤位,人紮堆的站在一起,耳邊滿是小販的吆喝,原來是趕場。原本狹小的公路顯得更狹小瞭,司機使勁的鳴叫喇叭,然而無濟於事,客車依然隻能緩慢的行走。這樣堵瞭一個多小時,到最後到達邵陽時,已經是是十一點多瞭,從早上七點出發到邵陽,五十公裡的路,竟然走瞭四個多小時。
盡管到邵陽時有點辛苦,卻並不能減少我的興致。我好奇的打量著這新鮮的世界。那時的邵陽,樓房並不高,街道也有點破爛,然而比起我傢鄉,卻已經強過千萬倍瞭。我一下車就抓住父親不停的問這問那,父親卻把我帶向瞭一個餐館。他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邵陽,首先要帶我去大吃一頓。一盤傢常豆腐,一盤青椒炒肉,還有一個青菜湯,然後父親又叫瞭一碗酒,就這樣有模有樣的吃起來。吃飽瞭喝足瞭我還有點戀戀不舍,彷佛這是我這輩子吃得最好的一次。吃完瞭當然又要上路,這次坐的是公交,好像是十一路吧,具體去哪兒記不清瞭,隻記得車上很擠,人挨人,幾乎連一個站的地方都沒有,每到一個站,上的人下的人都是一陣好搶。好在票價真的便宜,才一毛錢。那次我和父親兩個人往返邵陽,包括來去車費、,吃飯以及看醫生,總共也才用瞭十塊錢,這還是因為從邵陽回來時汽車東站不肯給我賣半票,父親無奈隻好買瞭一個一塊四毛的全票的緣故。為這,父親回傢說瞭那售票員好一陣子。好在我被瘋狗咬的事是虛驚一場,那老醫生看瞭後說那不是瘋狗,可能是那狗吃瞭老鼠藥藥死瞭,但我父親還是不太放心,硬是從老醫生那裡抓瞭半個月的藥,那藥滋味太苦,我吃瞭幾次就吃不下瞭,卻在父親的要求下隻得一直慢慢的把那些藥喝完,害我後來看見中藥就害怕。
後來再坐班車就是我去新邵參加中考以及後來去新邵一中上高中的事瞭。中考因為是包車,不說也罷。就說說高中那段的事兒吧。記得那時從迎光開往新邵的班車共有兩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因為我院子裡還有一個在新邵一中讀風過之後,卻依舊是有你的記憶書的師兄,所以開學的時候我父親要我跟他一起去。早上七點開往新邵的車,結果半夜一點多師兄就來叫我瞭,還好在傢裡早就有瞭準備,於是匆匆收拾好瞭行李。由於那時候上一中要自己帶米,行李比較重,而到新邵下車之後還要坐生活,總是那麼無可奈何船,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於是沒辦法,父親隻好又在師兄的強烈要求下親自送我到一中去報到。從我老傢到迎光汽車站起碼也有七八裡路要走,於是,我,父親,還有師兄三人便打著手電筒一起上路。到汽車站時剛好將近凌晨二點,以為還早呢,走到車前,卻發現車子裡面已是全部坐滿瞭人,幾乎全是去報到的學生以及送學生的傢長,我幾個同學也在裡面,他們傢比我傢更遠。我和師兄把行李都放在車頂之後,我看車裡面已經沒有瞭座位,便想到外面先站著,可是師兄和父親堅持要我到車子裡面去,說等一下還有很多人要過來,再等一下隻怕連站的地方都沒有瞭。現在裡面雖然沒有座位,但還可以在車後面墊幾張紙隨便坐。果然,後面陸陸續續又來瞭幾拔人,到三點多的時候車廂裡已經是擠得滿滿的瞭,而且車外面還占滿瞭人。這時有人忍不住瞭,開始拼命的喊司機和服務員,催著開車。司機起床看瞭下,這麼多人,後面還在陸陸續續的來,確實也嚇瞭一跳。於是司機說今天看來隻好提前發車瞭,聽說要開車瞭,站在外面的人開始慌亂起來,有的喊還有人沒有來呢,要等等,要的卻已經開始拼命往車裡面擠,車門口一下擠得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瞭,有的人便開始爬窗,更有幾個人卻在爬車頂。司機看見有人爬車頂,便在下面拼命的喊要他們下來,可是就是沒有人肯下下來。這下僵持起來瞭,車頂上人不下來,司機不肯開車,可是司機開車瞭,車頂上的人就隻有留在站裡瞭,因為這時車裡面不單座位上坐滿瞭,過道裡擠滿瞭,就連座位靠背都坐滿瞭人,實在沒地方瞭。看他們幾個不肯下來,司機也沒辦法,車再不開不行瞭,等下隻怕還會來更多人。這時不知服務員從哪裡找來一根繩索,司機便拿著繩索走上瞭車頂,先把各種愛的斷章包全部堆在車頂四周,把中間留一個幾人的空地,便叫那幾個人全都躺下,在他們的上頭用繩索捆紮瞭幾個圈,要他們在車上不能起身,雙手抓緊繩索。汽車便開始在夜幕中緩緩開動瞭。這時應該是凌晨四點上下,因為車頂上也有人,司機開不遠總你也在這裡嗎要停下來張望一下,並交代幾句。好在晚上車少,一路雖然很慢,但不堵車,大約在六點的時候,車已經到邵陽瞭,又過瞭半個小時,車終於到瞭新邵,這時天已經大亮陷阱。要下車瞭,當我想嘗試著站起來時,卻發現雙腿已經酸瞭。
後來再坐車時便開始慢慢積累經驗,就是絕對不趕客流高峰期,別人回傢我不回,別人不回傢我一個人回。我同學中有個姓譚的,傢在巨口鋪,離新邵一中大約三十六七公裡,他幹脆就不坐車瞭,每次都看見他一個人走路回傢(也買過單車,但沒幾天就被盜瞭。那時新邵一中沒圍墻,總是有外邊人進來偷東西)。再怎麼想躲避客流高峰期,但也有幾次是註定躲不過的,特別是春節放寒假的時候,那時候還沒什麼春運的說法吧,車站裡倒也加瞭一班車,但回傢的學生實在太多瞭,遠遠不夠,隻好又擠。更不幸的是,有一次偏偏還下起瞭雪,如果再下連車也沒有瞭,這下想等也不行瞭,隻好拼命的往傢趕,當車到龍溪鋪的時候雪已經七八寸厚,從龍溪鋪到迎光可說是山路十八彎,彎多,坡險,曾有一輛客車在那裡翻車,據說死瞭不少人,平時往下開都要十二分小心,下雪就更加瞭。司機到瞭龍溪鋪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往下開瞭。而那時民營車輛還沒搞起來,下雪天裝煤或是其他貨物的車稀少,如是隻好走路。好在那次回傢的人多,雖一路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有人甚至甩瞭一個鼻青臉腫,卻總算走完瞭那二十多裡雪路,趕在天黑之前回到瞭傢裡。
在我高中畢業那年,終於民營車輛開始運行瞭,從龍溪鋪開往迎光的是那種蓋瞭篷佈的小四輪,從龍溪鋪開往邵陽的是那種十幾座的小中巴,當然還有高坪開往邵陽的車從迎光經過,不過到迎光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座位瞭,坐車的時候偶爾還是有點擠,卻不用像我第一次報到那樣半夜趕車瞭。隻不過車費卻慢慢的貴瞭起來,一年之內,從新邵到迎光的車費從一塊六漲到瞭四塊,後來是五塊,六塊,到我畢業的時候,已經是八塊瞭,一下子翻瞭幾個翻,特別是一到春節,那都是十幾二十幾塊瞭。
車慢慢的多瞭起來,卻也慢慢地亂瞭起來。先是各車之間暗鬥,互相搶客,甚至為瞭幾個客鬥個頭破血流。再就是各線路開始明爭。邵陽開往高坪的如果在龍溪鋪或是新田鋪停車拉客,肯定被龍溪鋪或的司機一頓暴打,各種勢力開始抬頭,天真地以為可以一輩子乘客便夾在中間,成瞭被宰割的魚肉。有幾次,我明明在龍溪鋪想坐邵陽到高坪的車,因為這趟車我可以選擇離我傢最近的地方下車,這樣可以少走很多路,可是偏偏當我要上邵陽的車時,卻被擋在瞭龍溪鋪的車裡。更可恨的是,以為龍溪鋪的車會馬上走,結果那司機卻說客沒坐滿,又跑去瞭公路旁的店子裡,悠閑地玩起字牌來,最後等到人坐滿再催司機開車時,已經足足等瞭一個多小時。最可恨的一次,是下午五點多瞭,已經在龍溪鋪的車上等瞭半個小時,最後一段邵陽的車終於開瞭過來,我想上去,卻被龍溪鋪的司機拉住不準上,說他的車馬上要開瞭,結果害我又等瞭一個多小時,這時已經天黑瞭,結果那個無良司機又說現在已經是夜班,夜班需要加雙倍的錢!當然,坐邵陽的車也好不瞭多少,那車上扒手騙子太多,特別是春節之有些酸,有些痛,別人未必懂前,遠方打工經商的人回來過春節的時候,那是據說還有在車上明火打劫的。
以上基本上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一些乘車經歷。任何無序狀態達到極致的時候,就會慢慢走向規范。隨著市場的運營的規范和政府管理的進步,在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因為運營客車線路的增多以及大規模的公路建設,現在乘車是越來越方便瞭,也不會再出現那些強拉客以及各線路相互掐架的現象。但在中國,春運仍然是許多乘客的夢魘,而無論中國的公路建設怎麼進步,高速公路裡程再多,在中國,堵車似乎永遠是一種必然。
作者: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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